2023年2月,在巴基斯坦的背包旅行途中,李硕突发急病。回国后,医生告知他,存活期不超过一个月。
李硕从事中国古代历史与历史地理研究,著有《南北战争三百年》《孔子大历史》等作品,尤其2022年出版的《翦商》风行一时。“临终”之际,李硕想到自己历年来散落的或者未曾刊发的文章还有很多,想把它们汇总成一本书,于是有了这部自称“行为艺术”的文集《历史的游荡者》。
“从周幽王的上古世界,到林则徐的晚清帝国边疆;从《真诰》中的‘仙人’和修道者,到孝文帝时代的官僚;从一个个隐入尘烟的饮食男女,到危险而愉悦的禁忌之爱……”文章写作跨度很大,李硕自己也说“甚至风马牛不相及”。集子内容固然分散,但有三个主题是比较突出的:
其一,对中国古代法制史,尤其元明清时代的性犯罪与社会生活的关注。李硕启用了人类学的观点,将其与西方法制史作比较,突出了我国法律传统、文化背景与心理机制的特点。
其二,私家考古和西域背包旅行的见闻录。李硕奉行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他希望把书斋里的思想,与脚下行经的路途、眼中看见的风光,真正地联系在一起。
其三,对拉铁摩尔的学术解读。这一点,其实应该放在首位,因为全书就是从拉铁摩尔讲起的,一口气就有四篇。我把它放在第三点,是想强调它对于李硕的意义。
作为20世纪著名的汉学家、蒙古学家,欧文·拉铁摩尔(1900年-1989年)一生致力于在亚洲西部的行走和研究。李硕说,拉铁摩尔贯通了历史学与博物学、人类学,他那种“多变量”的历史研究方法,有助于发现历史的连续性、整体感。
阅读《历史的游荡者》,它不能带来《翦商》那种流畅感,而是在散散碎碎的主题穿梭中,呈现了一位学人二十多年来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片段”。
(推荐书友: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