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黎霞 文/图

往年的教师节，我会给女儿做上一桌好菜犒劳她，再送她一束鲜花。到了傍晚，一家人围坐吃饭，我总爱听女儿讲些校园趣事，平淡却温馨。而今年，这份温馨里多了几分思念与牵挂，女儿这次远赴大凉山深处的越西县，成为了一名支教老师。

大凉山，我曾在电视上见过它的模样：连绵的青山像被墨绿染透的绸缎，从脚下一直铺到天边，清晨的云雾会缠在山腰间，把山峰衬得仙气飘飘……我用百度导航，从宁波市区到大凉山越西有近2300公里，为此总不免多几分担心。而女儿总回答：“妈，没事，我们一起去的几位同事会相互照顾的，那边环境好、风景好，更有好吃的越西苹果！”

教师节前夕，快递员敲响家门时，我正对着窗外的银杏树发呆。拆开印着 “大凉山越西特产”的纸箱，一股浓郁又清爽的果香瞬间裹住了鼻尖，我不由深吸一口，仿佛能闻到大凉山的气息。箱子里十几只苹果稳稳卧在其中，果皮红得格外鲜活，表皮还带着一层白白的天然果蜡，透着一股原生态的质朴。附在箱子里的便签上，是女儿熟悉的字迹：“妈，这是越西的苹果，国家地理标志农产品，种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山坡上，每天晒十几个小时太阳，您尝尝，就当我陪在您身边像往常那样过教师节啦。”句末，还画了个笑脸。

指尖抚过便签上的字，我忽然激动起来。便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苹果，在水龙头下轻轻冲洗。白霜渐渐褪去，果皮的红色愈发透亮。凑到嘴边，先闻到一阵更浓的甜香，牙齿刚触到果皮，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特别清脆。果肉入口的瞬间，清甜的汁水立刻在舌尖爆开，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酸，连心里都泛起阵阵清甜。咽下去后，嘴里还留着淡淡的果香，久久不散——这苹果，是她报平安的信笺，也是她安心支教的决心。

如今，女儿在越西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偶尔会发来照片和视频，镜头里的大凉山，比她描述的还要美。我问她课多不多，工作环境怎么样？她说每周课排了不少，学校环境一般吧，可孩子们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就可以啦。

窗外的秋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我又拿起一个越西苹果，指尖触到冰凉的果皮，咬下一口，熟悉的脆甜瞬间溢满口腔。这个教师节，没有女儿在身边陪伴，却因为这来自大山的苹果，感觉到了那片遥远却鲜活的青山绿水，变得格外特别。我心里也默默说，女儿你好好努力吧，用自己的方式，把爱与知识带给大山里的孩子，就像大凉山的阳光滋养苹果那样，滋养孩子们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