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殷

秋风起，又到了吃羊肉的季节。除了羊肉羊排，羊头羊蹄也值得品尝。

吃羊肉最过瘾的一次是在山东。那年在济宁农村过年，我第一次吃到了羊头肉。羊是老人家自己养的，过年时杀了一只。有一天端上桌的除了羊肉，还有羊头和羊杂，都是清煮白斩。每个人再来一大碗羊汤，乳白的汤色中带着丝丝绿意，那是香菜和葱花，汤里还埋着带骨的羊肉，那叫一个好吃。山东过年时喝白酒，我酒量有限，还是和大家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颇有梁山好汉的味道——此地离梁山县不远。羊头肉不是一味的瘦肉，而是肥瘦兼有，还夹杂着皮和筋，很是劲道。那天的主食是羊肉饺子，也是难得的美味，我没吃几个，因为已经吃不动了。

后来在白峰上班，我发现329国道边开了一家鱼台饭店，老板是山东人。他家主打羊肉，其中也有羊头肉。把肉切成薄片，加入用羊骨头长时间熬煮而成的羊汤，再放点地瓜粉丝，大火炖上一会，起锅前撒上葱花和香菜。用一个不锈钢的大盆子装着，热气腾腾的一大锅上桌，香气撩人。羊头肉带着皮，软熟可口，粉丝很劲道，羊汤更是非常鲜美，顿时让人胃口大开。

山东已十来年没去，离开白峰也很多年了，深秋的某一天，我想到羊头肉，于是选择网购。但买来的好像不是那个味道，很多食物需要堂食。

今年5月去北疆旅游，吃了很多羊肉，感觉新疆的羊肉真好吃。在克拉玛依市，吃过一次羊拐（羊腿）抓饭，至今还念念不忘。我之前也吃过羊肉抓饭，多是羊排或是羊肉片，第一次见到选用一整个羊拐的，甚至可以说羊腿，上面全是肉。如果放在宁波的餐厅，可以做一份烤羊腿。老板是维族人，已经开了好几个店面，他说羊是本地阿勒泰草原的黑头羊，大米也是本地的有机大米——原来新疆也产大米。端上来后，我看米饭粒粒饱满，互不相连，里面夹杂着葡萄干、胡萝卜和白色洋葱。新疆人称洋葱为皮牙子，源于突厥语，口感脆嫩，甜味重，辣味轻，既可生吃，也可熟食，是新疆菜中最常见的配菜。一个羊拐放在上面，是单独卤制的，不柴不油，美味可口，几乎没有膻味。同团旅游有人一点不吃羊肉，连她都说几乎闻不到羊肉的膻味。为了吃羊拐，饭店配了专门的塑料手套，我没用，吃东西手抓更有感觉，否则何谓“抓饭”？一大盘的饭，一口米饭、一口羊肉，我全部扫光，拍拍肚子，觉得刚刚好。有人觉得不够，又加了米饭。到了新疆，减肥之类的说法，先放一放。

在新疆的每一顿正餐，几乎都有羊肉，以手抓羊肉居多，但羊拐抓饭仅此一次。回来后，至今还念念不忘，于是在网上找羊拐。没找到新疆产的，选了一家甘肃的店，是加工好的熟食。是羊腿的关节部位，带筋带髓，就是肉少了点。我拿来做黄豆汤、下面条，味道都可以，膻味也不重。

新疆导游曾说过，羊蹄的味道也不错，可惜没吃到。于是又在网上买了一斤羊蹄，有4个。羊蹄的胶原蛋白更多，吃着比羊拐要过瘾。也是熟食，我拿来清蒸、炖萝卜、做黄豆汤，都是好味道。

据说在新疆，吃胡辣羊蹄，都是手执而食，夏秋季节，边吃羊蹄边喝乌苏啤酒。我在江南，配的是绍兴黄酒，至于味道吗？你可以自己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