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十二个节气，也是冬季的第四个节气。太阳于冬至日直射南回归线，这是北半球一年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之后，“数九严寒”的时节就要开始了。

不过，古人是乐观的。因为，冬至日之后，太阳直射点开始北返，从此白昼渐长，这就是所谓“阴极阳生”，也叫“一阳来复”。也就是说，眼下虽然处在隆冬，但春意已悄然萌生，故冬至乃是值得庆贺的吉日。

冬至物候

古人认为，就典型的物候而言，冬至分三候：一候“蚯蚓结”，二候“麋角解”，三候“水泉动”。

所谓“蚯蚓结”，是指在寒冷的冬季，蚯蚓在地下蜷缩如打结的绳子。

“麋角解”的“麋”，即麋鹿，俗称“四不像”。冬至时节，雄性麋鹿老的角开始脱落，到了春天，新的角又会慢慢长出来。这实际上也体现了阴阳流转、生生不息的自然规律。

“水泉动”的意思，则是指哪怕在最冷的时候，泉水依旧能在冰雪之下流动。故宋英杰在《二十四节气百科全书》中认为：“冬至‘水泉动’，或许是提醒人们，天寒地冻之时，不要忽略阳气的萌生。”

宁波常年入冬时间是12月4日，因此，到了冬至时节，宁波入冬已颇有时日，天气越来越冷。而今年的情况非常特殊，居然到现在也没有入冬。甚至，昨天的天气还明显偏热，市区最高气温在20℃以上。

无论气温如何忽高忽低，若从身边的物候特征来看，有一点还是比较直观的，且跟常年也没有什么差异，那就是：落叶树的叶子已接近掉光了，而很多秋果依旧挂在枝头，非常显眼。

此时，在宁波比较常见的挂果植物包括乌桕、楝树、黄山栾树、重阳木、海棠、火棘、南天竹、紫珠、朱砂根等。它们中的多数挂果期很长，可以从秋末一直到次年早春。

“小鸟食堂”

对于人类来说，这些经寒不凋的果实主要价值在于观赏。而对于鸟类来说，这些果实却是越冬的宝贵食粮。在寒冷的冬季，虫子很少，哪怕像大山雀这样有名的食虫鸟，在冬天也只能适当地吃点果实。因此，可以说，一株挂满果实的树，往往就是一个“小鸟食堂”。

那么，在宁波市区，最常见的“小鸟食堂”是什么树呢？

显然是乌桕。作为具有良好观赏性的著名乡土树种，乌桕在宁波各地很常见。乌桕不仅适合赏叶，果实也很有特色。其成熟时为黑色，不久便绽裂，露出里面的白色种子——准确地说，这白色部分乃是裹在种子外面的假种皮。冬季的乌桕，枝头满是白色种子，星星点点，如白梅初绽，十分好看。

这些随处可见的乌桕种子富含油脂，是很多鸟儿的重要冬粮。如果你多花点时间观察，就可以看到十几种小鸟前来啄食，如白头鹎、珠颈斑鸠、乌鸫、白腹鸫、八哥、丝光椋鸟、灰椋鸟、大山雀、红头长尾山雀、银喉长尾山雀、燕雀等。

海棠的果实又红又甜，自然也很受小鸟欢迎。而在最冷的时候，就连楝树的果实，也会有小鸟来吃。楝树的果实味道极苦，对人类来说有毒，但小鸟吃了却安然无恙。

黄山栾树是宁波常见行道树。秋冬时节，黄山栾树枝头挂满蒴果（干果的一种类型，成熟时有各种开裂方式），远看像一个个纸糊的褐色小灯笼。让人想不到的是，居然连这样的果实也会吸引鸟儿来觅食。

记者曾接连看到两种小鸟攀在这些“小灯笼”上面，探头探脑，寻找食物。第一种是暗绿绣眼鸟，它们竟然会用尖尖的小嘴撑开黄山栾树蒴果的外壳，专吃里面细小的种子（也可能是虫蛹之类）；第二种是大山雀，其取食方式与暗绿绣眼鸟如出一辙。

记者 张海华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