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芳 文/摄
夏至过后,正是夏蝉初响、夏荷生香的时节。家旁边的日湖,近期举办“荷风细语,侬好宁波”第二届荷花节,吸引众多游客前来赏花拍照打卡,成为甬城夏季浪漫而有诗意的又一处网红地。
日湖的夏天,满目葱茏而又热情洋溢。看红蜻蜓飞过,便会想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诗句来。无论是那接天的莲叶、荷花,水岸边蓬蓬勃勃的铜钱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灿烂夏花,还是绿茵草坪上自然生长美丽精致的绶草,都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不过,最美妙的,还是在下雨的清晨,撑伞漫步湖边,漫听蛙鸣声,近看荷花出污泥而不染,雨珠儿在荷叶上大珠小珠落玉盘,便觉得世界是如此的静谧而美妙。雨中少游人,微风细雨中还可以任性地享受独处时光,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我对荷的喜爱,最早缘自年少时读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读着这文字,眼前仿佛展现一幅绝美的工笔画,让我无限憧憬,什么时候在现实中也能体验如此美好的景致呢?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翩然到来了。当年暑假,很偶然的,四位同学相约去郊区玩。在同学家吃过晚饭后,天色已暗,一位同学兴致勃勃地邀请我们去她家所在的村子看荷花。
夏夜月光如洗,走过几条蜿蜒的田间小道,荷香扑面而来。那荷塘不算很大,可满塘荷叶长得比我们都高,层层叠叠的荷花,在月光下像一个个圣洁的仙子。如此唯美的画面是我从未见过的。“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月色融着荷香,在仲夏的乡村,我们脑海中回味着那文中的佳句,现在身临其境,有种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如今看到荷花,仍会想起那位同学以及那个民风纯朴的村庄。
尔后的几十年光阴,我每到一座城市,都会有意无意地去当地的荷池走走看看。喜欢杭州西湖荷花的婉约灵秀、南京玄武湖荷花的端庄大气,更喜欢腾冲和顺荷花的古朴隽永。和顺虽是个边陲小镇,却是一个去了还想再去的地方,白墙黑瓦掩映着十里荷香,别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意境。
荷花自古被称为花中君子,受国人喜爱。我国许多城市都奉荷花为市花,如澳门、江西九江、湖北孝感等。“出淤泥而不染,灈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那一花一茎、一枝一叶,清新脱俗,毫不依附,在夏日恣意向世人绽放其美丽而圣洁的姿态。即便到了秋冬季节,荷池之中,仍有众多干枯的茎叶立于水面,任凭风吹雨打。
我曾在秋冬时节,去宁波的天下玉苑、走马塘等地看荷,那时的荷花,虽然凋零、残缺,但仍以一种坦然的姿态面对四季的轮回与变迁,让人对生命有了更深度的思考与领悟。“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它启示我们,无论在生命的哪个阶段,都应保持内心的坦然、从容与淡定。
如今,我国各地城市公园、历史景区,只要有水,便多有荷的倩影,“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在乡村更是常见。正值荷花盛开季,爱荷的人们,多去有水的地方走走,随时准备来一场与荷花的美丽邂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