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辆无人集卡如精密钟表的齿轮一般，穿梭于堆场与桥吊之间，没有驾驶员，甚至没有驾驶室，只有智能系统闪烁的指示灯在宣告——这是属于未来的港口……

在宁波舟山港金塘港区大浦口集装箱码头，一场静默的革命正在进行——作为宁波舟山港一体化战略下的智慧码头标杆之一，这里承载着“全球第一大港”的智慧雄心。

为何在不起眼的金塘岛上，无人集卡能驶出一条独具特色的发展之路？

让无人集卡变得“更聪明”

在甬舟公司数智科创中心，无人集卡的“灵魂缔造者”、软件开发员胡豪炜对记者谈起儿时的梦想——小时候，作为传统码头老职工，胡豪炜的父亲常带儿子到北仑山出海口，指着海峡对面告诉他：“那边是金塘岛，以后会建起一个集装箱码头。”幼小的心灵从此种下希望的种子。2021年9月，毕业于机器人工程专业的胡豪炜如愿登上金塘岛，与无人集卡结缘。

彼时，甬舟公司仅有13辆“懵懂”的无人集卡，它们时常在转弯时卡顿，面对暴雨天气“罢工”，甚至把集装箱错运到隔壁堆场。

“就像教孩子学走路，要反复调整算法参数。”胡豪炜回忆起来，言语间满是感慨。技术团队为每辆车建立独立调度平台，通过数万次仿真测试，让无人集卡学会与桥吊、龙门吊的紧密配合作业以及夜间低照度环境下与雨雾天的精准定位，学会灵活决策复杂的路口交通流。

2022年12月，甬舟公司首次进行无人化作业，首战告捷，也带给胡豪炜所在团队无穷的信心。此后的时间里，他和同事们加紧研究调试，努力让无人集卡跑得更快、更顺畅。

普及无人集卡，重塑港口生态

发展之路并非都是坦途。当2023年年底尝试8台桥吊、近60辆无人集卡同时自动化作业时，平台建设不全、管控人手不足、船时效率不够……承压测试下的众多问题暴露出来。

仿佛一夜之间，大家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扭转，无人集卡项目是否“打入冷宫”，业务团队和技术团队陷入激烈争论。业务团队认为，无人集卡效率低下，影响码头生产作业，应当放缓项目进度；技术团队则坚信，这是未来趋势，即便当下困难重重，“踩坑”也是必经之路。

争论的最后，大家决定集合双方力量组成4个操作队之外的“第五纵队”，协同推动效率和技术的双重优化。行动是有效的，3个月后，无人化作业的单机效率提升近50%。

2024年，甬舟公司完成无人化作业70万标准箱的成就，并达成无人集卡全域自动化作业的目标。

“无人集卡的普及并非简单地取代人力，而是重塑港口生态。”这些年，胡豪炜一直探索在港口智慧化建设的前沿，无人集卡的出现不是简单地降低人力成本，更是为了让港口向着更加安全、高效和绿色低碳发展。

“父亲总说，他们那代人用肩膀扛起了港口，而我们则用‘代码’重塑港口。”胡豪炜看向屏幕，又一批集装箱被无人集卡精准送达。在浙江海洋港口一体化的浪潮中，金塘港区正以“无人”之力，书写“有为”的新传奇。

记者 周晖

通讯员 凌旻 胡豪炜 任洁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