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岳云
单位与宁波天一阁月湖景区才一河(护城河)之隔,工作累了,我总会站在21楼办公室的窗台边,向东俯瞰这国家5A级景区,好让眼睛去旅游,让心灵去翱翔一会。
放眼望去,只见这景区的四周被重峦叠嶂般的高楼大厦环抱着,它如同山谷里的一方绿洲,显得格外地与众不同。而绿树白墙青砖黛瓦,成了我眼前这道风景的主色调。
由于办公室在北边,东北偏北的窗台也只能看到月湖一隅。“窥一斑而知全豹”,虽然看不到它的全貌,但眼前的这一潭浅绿色的湖水仿佛告诉我们,月湖是那么的清澈,湖边屋舍和绿树的倒影清晰可见。这湖面如同一面朝天的大镜子,白天照映着蓝天白云,夜晚照映着浩渺星海。你还可以看到月湖边供游客憩息的亭台水榭楼阁,那只是月湖十洲胜景(如湖东菊花洲、湖中芳草洲和湖西芙蓉洲等)的一个缩影,而眼前那一座如弯月般的石拱桥,则给月湖平添了几分妩媚。
月湖是个人工湖,其开凿于唐贞观年间,迄今已有近1400年的悠久历史。明末清初散文家张岱在《陶庵梦忆·日月湖》中写道:“宁波府城内,近南门,有日月湖。日湖圆,略小,故日之;月湖长,方广,故月之。二湖连络如环,中亘一堤,小桥纽之。”只是原日湖早已干涸,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城建中被陆续填没,现立在解放南路与莲桥街交界处的“日湖遗址”碑,让曾经“双湖相依,日月生辉”的日湖不至于在后人的记忆中消逝。
我也在心里欣赏月湖的文化之美,因为它不仅是宁波发展历史的“见证人”,也是浙东学术中心,是历代文人墨客的憩息之地,如唐代大诗人贺知章、北宋名臣王安石、南宋宰相史浩、宋代著名学者杨简、明末清初大史学家万斯同等都曾在月湖留下足迹,特别是清朝“史学大柱”全祖望,其衣袂飘逸,一手背着握书稿、一手扣在胸襟处,微低头若有所思的青铜雕像,还一直守护在月湖西畔。他们或隐居,或讲学,或为官,或著书,为月湖乃至宁波积淀了丰厚的文化底蕴。
透着玻璃俯视天一阁博物院,这“书藏古今”的天一阁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可以隔窗感觉到浓浓的书香味随风扑鼻而来。天一阁西大门入口处清晰可见,门前时有人头攒动,热闹得很。要是拿个望远镜细看的话,这西大门正上方悬挂的横匾上的“南国书城”四个大字也可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去过天一阁好多次了,故隔空都可知各景点的大致方位。你看院内那片葱茏的绿树林笼罩着的是“明池”,其有“四明之一池”之意。这明池在天一阁东园的正中,与“天一池”一墙之隔,既可点缀园林,又可起到防火取水的作用。天一阁的最东南侧是“麻将起源地陈列馆”,它让世人知晓:被徐志摩称作“麻雀牌是一种手脑耳目的愉悦”的麻将就起源于宁波……
看着近在咫尺的天一阁,我的思绪飘进了余秋雨的《风雨天一阁》,它讲述了一个天一阁主人范钦及其子孙后代用生命和良知守护风雨飘渺的天一阁的感人故事。范钦依据《易经》中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说法,建造了天一阁藏书楼,这也是“天一阁”名字的由来。至今已有450余年历史的中国最早的私家藏书楼天一阁,为“书藏古今,港通天下”的宁波,增加了历史的厚重感和浓厚的文化底蕴。
天一阁的东北侧是范宅,那里是天一阁景区的北入口,范宅是范仲淹26世子宅。从楼上望去,范宅里的古建筑鳞次栉比,青砖黛瓦构成了水墨画般的范宅,偶尔有几棵绿树冒出头来。范宅成为宁波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明代住宅建筑。
再来看看天一阁西侧、护城河边的长春路,路的两旁种着有着四五十年树龄的宁波市市树——香樟树。从楼上望去,这长春路就像一条绿色的长丝带,马路两旁那郁郁葱葱、四季常青的香樟树,犹如一把把巨大的绿色遮阳伞,为行色匆匆的行人挡风雨遮骄阳。两侧的树枝在空中交汇,仿佛牵着手的恋人,浪漫而不失温馨。长春路也成为天一阁外围的一道绿色风景线。
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所谓旅游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去看别人呆腻的地方。此话一定程度道出了旅游的本质。但在我看来,并不是你呆腻的地方对你没有了新鲜感和吸引力,只因“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更或许是你缺少一双发现眼前风景的眼睛,缺失一种欣赏眼前风景的心情罢了。只要我们用心去发现,用情去欣赏,眼前的风景同样精彩绝伦。真可谓“眼前皆风景,全凭好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