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性，有人讳莫如深，有人觉得那是本能，是生命中的重要部分。在宁波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有全省第一个性健康咨询门诊，每周开设两次，吸引全国各地的患者前来。该院泌尿肾病学科护士长王卫红介绍，这也是全省唯一的性健康教育门诊，常有同行前来取经。
这个门诊看什么？由谁来坐诊？效果怎么样呢？记者特地前往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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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室粉粉的道具让人“羞羞”
性健康咨询门诊的诊室设在月湖院区门诊楼的二楼，每周三下午和周日上午有两名性治疗师（专科护士）轮流坐诊。门口的灯牌上，标注的是“性健康咨询门诊”。看到灯牌上的字样后，有经过的患者好奇：“这里是看什么的？”
候诊区，一位女士悄声告诉记者，她和丈夫结婚4年，始终没有怀孕。此前一起看过不孕不育的朋友推荐她来宁波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对方正是在这里迎来了转机。
进了诊室后，布局、陈设和一般诊室几乎没有区别。布帘子后，有一张常见的单人床。这是该门诊的医患访谈室，主要做全面评估、简易的体格检查、针对性的指导教育、性心理辅导等。评估后，被认为有必要的夫妻将前往性功能室。这里可以进行男性勃起功能检测、阴茎感觉阈值测定、负压吸引治疗等。一位男士刚接受了时长40分钟的日间勃起检测。他告诉记者：“边戴着耳机看片子，边接受仪器的检测，就能知道自己行不行。”
夫妻治疗室则是该门诊的另一个重要空间。推开门，房间布置成粉色，非常温馨，隐私性很好。茶几上，放着一个双层道具盒。治疗师取出4个高矮不同、表情不同的光头小人玩偶，邀请丈夫和妻子依次感受，摸上去，每个人偶的硬度有明显差别。据丈夫口述，勃起时的硬度值非常可以，在和人偶的材质进行一一比较后，丈夫表示：“我应该只有一级。”
记者了解到，夫妻治疗室里主要针对阴道痉挛患者的脱敏治疗、性交失败女性患者的必要评估、性交失败夫妻的同房指导等。特点是温馨、安全、舒适、隐私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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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导夫妻同治，百余对同房失败的夫妻慕名前来
记者注意到一个细节，和很多诊室不一样，在性健康咨询门诊诊室外候诊的，几乎都是两夫妻，独自前来的患者不多。夫妻同治正是该门诊的一大特色。
该门诊的业务范围主要包括——圆房失败夫妻同治、性功能障碍夫妻同治、女性性功能障碍的管理、性教育和健康咨询、行为矫正疗法指导、日间勃起功能检测、肿瘤术后性功能评估等。
两年来，已经有百余对圆房失败的夫妻慕名前来，其中不乏结婚七八年的夫妻，双方经过医生的诊治，都没有器质性病变，但始终没法成功圆房。
受传统观念影响，人们对性的态度往往遮遮掩掩。在陌生的医护人员面前，能敞开心扉来讲述隐私吗？数据表明，该门诊自开设以来，月门诊量持续递增，复诊率提升31%。每个门诊时段限号15号，患者总体满意度达到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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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首批性治疗师坐诊
医护一体，“靠山”是多学科团队
在性治疗师的人员选择、培养上，科室也非常慎重。要专业能力过硬，还侧重考察人品、三观等因素，充分尊重当事人的意见，人员的确定也获得男科主任的专业认可。
2023年，该院泌尿外科主管护师张兰兰被科内选派参加全国首届性治疗师培训，通过考核后，成为全国首批性治疗师。随后，她前往广州进修、实践，学成回来后由学科护士长牵头，在科主任的支持下获批开设了该门诊；由于患者的不断增加，由每周一次增设到每周两次；2024年，另一位专科护士冯欣也加入了性治疗师的行列。
张兰兰说，在成为性治疗师前，自己已经在泌尿外科工作了18年。工作中也接触到不少不孕不育的患者，在男科、妇科、生殖科等科室兜兜转转就诊，找不到原因。如果有专门的性健康门诊，能提供医护一体化的一站式治疗方案，情况会好很多。当时她也很焦虑，毕竟是全新的领域。两年下来，已经得心应手了。
冯欣坦言：“一开始，犹豫过，也有挺多顾虑。在国外，性治疗师是个成熟的职业，在国内还是新鲜事物。”问起现在的感受，冯欣爽朗地说：“挺有自豪感的。特别是一些本来婚后长时间没有同房的夫妻，发来信息说成功了甚至怀孕了，我很有职业成就感。”
除了通过性治疗师专业培训、考核外，张兰兰和冯欣还都通过了心理咨询师的相关考试。
王卫红介绍，开设这个特色护理门诊源自临床的需要，从设立之初，这个门诊的定位就是医护一体，依托综合性医院的多学科优势，依托作为宁波市医学会男科主委单位的优势，尤其得到宁波市医学会男科学分会主委，也是泌尿外科的二级主任医师王国耀和男科医师团队的大力支持。平时，不少男性患者到王主任医师团队的门诊看不育和性功能障碍等疾病，他们诊疗后发现并没有器质性病变，而是因为性心理、性技巧、文化等种种原因，才没有成功同房，就让夫妻两人共同转诊到性健康咨询门诊。
采访当天，治疗师在为一对夫妻进行初步评估后，汇报给王国耀主任医师，由他主持发起多学科联合会诊（MDT）。该院泌尿外科、男科、妇产科、生殖中心、心身医学科、超声科、影像科等科室的专家共同参与，提供一站式诊疗。
这个特殊的“羞羞门诊”里，有哪些特别的故事，我们也将继续关注。
记者 王颖 通讯员 庞赟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