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新春大展哪家强？

春节假期总计6.58万人次、单日最高参观人数超1.2万的流量，使得宁波博物馆“东方的起点——宁波与西安：海陆丝绸之路跨时空对话”展独领风骚。你打卡了几次，可有收获？

今年是乙巳蛇年，十二生肖主题的蛇文物颇受关注。记者在“东方的起点”展厅，也发现了一条“蛇”，它缠绕在一件唐代镇墓兽的身上，在此前“文物动起来”视频中，被演绎成了一支话筒。

还原文物的本来面目，不难看出蛇形文物的一些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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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嘴对兽口

这件镇墓兽的学名叫“唐蛇身缠绕粉彩镇墓兽”，1987年出土于陕西省宝鸡市陇县东南镇党家庄村唐墓，是陇县博物馆馆藏的国家一级文物。

镇墓兽是中国古代墓葬中常见的明器，最早见于战国时期的楚墓，流行于魏晋至隋唐时期，五代以后逐渐减少。

一般认为镇墓兽的作用有三种：一、作为驱逐邪祟的护卫之神，代表着人们希望亡者不被幽冥鬼怪侵扰，亡灵能够安息；二、镇压恶鬼，代表人们不希望逝者的灵魂再驻留人间打扰生者；三、沟通天地，为亡魂和生者祈禳。

“东方的起点”展览中的这件镇墓兽为泥质红陶，兽面兽身，底下自带一个连体底座。

头部后方有一个宽扁角，前方有两个分叉角与一双大耳。面部近似方形，双目向外圆突，瞪着大眼，张大嘴，龇牙。

其右腿弯曲，左腿向下伸直与板座相连，脚上分三爪。右手三指上举，掌心凌空张开，左小臂缠着一条蛇。蛇身被其抓在手中，蛇头张嘴对准兽口，作吞噬状。

除了造型生动，该镇墓兽的珍贵之处还在于通身彩绘。其胸正面用黑、白、绿三色涂多层花瓣，身背面涂红彩，头、角、面、臂、身、腿及背面均用黑色线条绘出皮毛纹路，虽在墓葬中埋藏了一千多年，彩绘依然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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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人操蛇与半人半蛇

蛇形文物可能是十二生肖题材文物中占比最少的一类，也跟古时人们对蛇的敬畏有关。

从文献来看，《山海经》中，对毒蛇、怪蛇常有怪诞不经的渲染。“浑浑之山，无草木……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见则其国大早。”“阳山……其中多化蛇，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则其邑大水。”蛇行之处，或遭大水或逢大旱，无不是蛇患曾经威胁人类生存的依据。

与此同时，《山海经》塑造了很多操蛇啖蛇的怪人形象。“夫夫之山……神于儿居之，其状人身而操两蛇，常游于江渊，出入有光。”“洞庭之山……是多怪神，状如人而载蛇，左右手操蛇。”这些神怪，因为战胜蛇害而获得人们的崇拜与信仰。

人们熟悉的“夸父逐日”中的夸父，在《山海经》里也是耳戴两条黄蛇玉饰，左右两手各执黄蛇与青蛇的形象。

除了神人操蛇，还有一个与蛇相关的常见母题是半人半蛇，其代表当是人首蛇身的伏羲女娲。汉画像石上的诸般形象、马王堆T形帛画、阿斯塔那墓葬群出土的伏羲女娲图，皆代表该组形象的深入人心，流布广泛。

至于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造型，有许多学者研究考辨，大多归结于神人形象结合，以及与生殖崇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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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的蟠虺纹

蛇形象在文物中出现历史久远，许多人认为，龙的形象最早便是从蛇中脱胎而出。

中国港口博物馆向记者提供了多件“蟠虺（huǐ）纹”青铜鼎、铜镜。

蟠虺纹是从蛇纹中“化”出的一种纹样，常见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上。“虺”在古代一般指首尾有口的小蛇，“蟠”即屈曲、盘绕、交叠之意。两条或两条以上的小蛇相互盘绕，形成繁缛细密、精巧华丽、富有几何意味的纹样。

一般人们将形体较小、屈曲较自由的称为“蟠虺纹”，形体较大偏龙形的叫做“蟠螭纹”。两种纹样较为相似，外行不容易区分，业内也有混谈。

如中国港口博物馆藏的一件战国青铜鼎，侈口，深腹，腹部呈球形，上有器盖，盖为圆口，整体就像倒置过来的高足青铜盘。口沿两侧各有一长方形立附耳。器盖和腹部上部的外壁周身饰蟠虺纹，底部有三圆柱形足。

另一件中国港口博物馆藏的春秋青铜鼎，盘绕方式与前者不同，仔细看也保留了小蛇头部和眼部的特征，尾部卷翘，应当也是蟠虺纹。

该馆还藏有两面西汉铜镜。其中一面上方有纤细灵动的蟠虺纹，另一面上有“四乳四虺纹”，S形身体曲线非常明显，富有动感，是蛇形装饰的一种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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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蛇组合与白蛇传

宁波博物馆也有几件文物与“蛇”相关。

比如北周“永通万国”背龟蛇斗剑纹铜花钱，龟、蛇、北斗和剑四种纹样在一起，俗称“龟蛇斗剑”图，是古代钱币中的常见主题。

龟蛇组合很容易让人想到四灵中的玄武，古人认为其有辟邪趋吉、保命安康之功，是“保护神”；北斗七星也有“主天地与五行，定天下万事万物吉凶”的功能；宝剑更是道家的法器之一。这一组合自汉代起，历代均有铸造。宁波博物馆还另藏有3枚明清时的龟蛇斗剑纹钱币。

乙巳蛇年，白蛇传的故事一再被重提。宁波博物馆亦藏有一件清景德镇窑粉彩白蛇传故事图瓷盖罐。

从馆方提供的局部图中可以看到，该器物的盖上有一持禅杖僧人，应为法海，下方有一个女子持桨渡河，旁有神怪帮衬，似在讲述水漫金山的故事。

记者 顾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