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烤鱿鱼，一元一串！”“蜜橘蜜橘，十块钱三斤，包甜啦！”慈溪市新浦镇新新路上，车流声、叫卖声、音乐声不绝于耳，唯有一个摊位在新新路和大街路的交叉口，既没有叫喊的喇叭，也没有“收钱包到账通知”，老顾客来点餐都不必说话。

这家写着“金记鸡柳”字样的摊点，是小吃街上的“人气王”。老板金春来是新浦本地人，幼年因发烧时用药不当，不幸药物中毒以致耳聋，而他的妻子也有着相似的遭遇。两人在宁波特殊教育学校成为了同学，在一封封言辞真切的手写信中，两人喜结良缘，目前儿子也已上了高中。

顾客们走到摊前，便默契地用手指一指鸡柳箱上的“大、中、小”，再一指“双拼”，就完成了点单，摊前有时有五六人等待取餐，不少是带着幼童的父母。

前天晚上，市民张女士手中抱着的一岁半儿子是鸡柳摊最小的顾客，让记者没想到的是，他也是当晚第一个熟练地比出“谢谢”手语的顾客。四指握紧，大拇指伸直弯曲，这是老板夫妻几乎在每位顾客来时都会重复的简单动作，久而久之也有许多人学会了。

“这孩子常来。”老板金春来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告知我们，并在炸鸡柳间隙扮鬼脸逗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老板看到了孩子的笑脸，咯咯咯的笑声就没有淹没在那片喧嚣中。

在摊前没有顾客的时候，老板夫妻俩不看手机，互相热络地打着手语，他们脸上的笑意从来没落下过。金春来告诉记者，这家摊子是2018年起步的，以前也是个普通的炸串摊，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吃到一份上海炸鸡柳，萌生了学习的想法，便放弃了其他炸串品类，专心学习鸡柳的调制味道、控制油温。没想到，因为这份坚持和专注，仅有鸡柳和臭豆腐两个种类的小摊生意竟越来越好，到了夏天甚至要大排长龙。

他的说法得到了旁边摊主和顾客们的证实。“他们的儿子很听话的，寒暑假会来帮忙。”“他俩感情一直很好，从来没有相互冷过脸。”不管天气多冷，金春来的摊位上总是暖意融融。

特地从胜山赶来买鸡柳的快递小哥付先生看到记者，不禁“忏悔”道：“第一次来的时候真的很尴尬，我对着鸡柳摊老板喊了三遍要大份鸡柳、微辣，老板连头都没抬一下，我都要生气了，结果被旁边的人拉住，我才看到老板夫妻围裙上写着‘无声鸡柳’……”这份尴尬是许多初次来访的顾客相同的经历，好在老顾客、附近摊主都帮着解释。小小的无声鸡柳摊前，从没人起过争执。无声胜有声，这个“无声”的小吃摊收获了顾客“有声”的温暖。

记者 吴丹娜 通讯员 张天红 孙佳韵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