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华 文/摄

前些天，和几个朋友一起到山里玩，主要想拍昆虫。我们边走边找虫，忽然有个朋友指着上面说：“咦，那是什么花呀？开了不少呢。”我抬头一看，却连一朵花都没有看到，便问：“哪儿有花呀？”朋友说：“那不是吗？红红的一丛，挺明显的呀！”这下我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笑了，说：“这‘红红的一丛’可不是花，而是野果，名叫野鸦椿。”

大家不要笑，对于平时并不关注植物的人来说，偶尔有这种误判，实属正常。包括我自己，其实在多年前也曾有过同样的误认。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在宁波拍到过的会“绽放”的秋季野果还真不少，下面就为大家逐一进行简单介绍。

野鸦椿

野鸦椿，为省沽油科野鸦椿属的落叶小乔木或灌木，是一种极具利用潜力的观赏植物。野鸦椿的果实很有特色。其果子成熟后，软革质的红色果皮会开裂，露出里面的包裹着黑色假种皮的种子。对此，早就有人形象地说，“犹如满树红花上点缀着颗颗黑珍珠”。顺便说一下，所谓假种皮，是指某些种子表面所覆盖的一层特殊结构，多为肉质，以色彩鲜艳者居多，能吸引动物取食。

野鸦椿的挂果期很长，可以从夏天一直到深秋，因此适合作为园林景观树种。这种植物还有两个有趣的俗名，一是“鸟眼睛”（或“鸡眼睛”），这个很好理解，就是指黑色的种子就像鸟儿乌溜溜的眼睛；二是“鸡肫皮”，估计这是指绽开的果皮有点像皱皱的且又反卷的鸡肫皮吧！

鹿藿

鹿藿是豆科鹿藿属的多年生缠绕草本，宁波山里常见。秋天，鹿藿的红褐色的荚果绽开了，露出黑色的种子，颇有点像眼珠子。因此，鹿藿的俗称叫做“老鼠眼”或“老鼠豆”。

海州常山

海州常山是唇形科（早先被划入马鞭草科）大青属的落叶灌木或小乔木，不仅在山里易见，在城区绿地中也常有栽培。这种植物可谓花果俱美，夏天开花，细长的雄蕊顶着花药，远远地伸出洁白的花冠；秋天果熟，一颗颗蓝黑色的果实，在鲜红的状如五角星的花萼的衬托下，显得特别醒目。

大青

跟海州常山一样，大青也是唇形科大青属的落叶灌木或小乔木，花与果的特征都跟海州常山相似。其果实呈球形或倒卵形，初为绿色，成熟时蓝紫色，被宿存的红色花萼托住，也很有特色。

南蛇藤

这里说的南蛇藤，是指卫矛科南蛇藤属的植物，具体在宁波有多种，多为落叶藤本。南蛇藤的成熟果实以亮黄色为主，外壳在深秋时开裂，露出包在种子外面的鲜红的假种皮，宛如一颗颗美丽的红宝石，十分醒目。有人说，南蛇藤喜欢以周边植物或岩石为攀援对象，“远望形似一条莽蛇在林间、岩石上爬行，蜿蜒曲折，野趣横生”，也适合用作园林景观植物。

西南卫矛

卫矛科植物在宁波有好多种，多数种类的果实都很好看，而我觉得最好看的当属西南卫矛（卫矛科卫矛属的落叶小乔木）。我曾在海曙龙观乡的深山溪流边见到好几株西南卫矛，它们年年挂果很多，随着秋意渐浓，这些果实也慢慢从青黄变成微红，然后变成紫红，最后果壳开裂，红艳艳的种子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扶芳藤

跟南蛇藤一样，扶芳藤也属于卫矛科，是卫矛属的常绿灌木，常缠绕或攀援于树干、岩石上。其果实绽裂后，也露出具有红色假种皮的种子。据说，这种植物可作药用，在古代常用于治疗痛经、月经不调等，故名扶芳藤。

算盘子

算盘子是叶下珠科（原先被划入大戟科）算盘子属的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果实呈扁球状，成熟时红色，如一个个算珠子。不久后果壳绽裂后，露出红艳艳的种子。

海金子

海金子是海桐花科海桐花属的常绿灌木，果壳绽裂后露出具有红色假种皮的种子。前两年的深秋，我在山路边偶遇这种植物时，起初还以为是海桐（宁波绿地里常见的一种观叶观果两相宜的常绿灌木，野外也有），但马上觉得不对，因为海桐的叶子的先端比较圆钝，而眼前的叶子的先端却是尖尖的。后来才确认这是海金子（又名崖花海桐），也是属于海桐花科的植物，难怪果实的特征和海桐几乎一样。

最后，让话题再回到野鸦椿上来。其实，对于“野鸦椿”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我却弄不明白。杭州的资深博物爱好者蒋老师曾猜测说：“野鸦椿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可能就是说‘野鸦’会来取食种子……”其实，本文说到的各种植物，之所以要把鲜艳的果实（或果实绽裂后露出来的种子）露在外面，恐怕都是为了吸引鸟类吧！鸟儿吃了这些野果，会在附近把种子排泄出来，就是在帮助植物扩大繁殖区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