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人堂·楼世宇

虞翻:是真名士自风流

虞翻像

日前,《宁波晚报》刊发了一篇关于慕雅德的文章。正是这位英国传教士,第一次将宁波俚语“走遍天下,不如宁波江厦”翻译给了世界。慕雅德在宁波生活了20多年,他的12个孩子中,有8个出生于宁波。

这一点,不由让我想起了三国时期的吴国大臣、宁波人虞翻(164-233)。

虞翻的老家,在今余姚市兰江街道凤亭村。虞氏为当地望族,历代人才辈出,虞翻之后,有东晋天文学家虞喜、唐代书法家虞世南、南宋名相虞允文、元代大儒虞集……

虞翻身上有很多标签:狂放不羁的谋士、学富五车的经学家、开启岭南民智的教育家等等。

221年,虞翻因为一次酒席上的言行失当,被吴主孙权贬至广州。那年他58岁,从此终老岭南。虞翻有11个孩子,其中8个出生于他在南粤生活的最后12年里。

是真名士自风流。虞翻一生,最不缺少的就是才华。作为经学家的他,对《论语》《老子》《国语》等都有深入研究,尤其是他对《周易》的精通,连孔子后人、“建安七子”之首孔融也赞赏有加。所以,他能察天象,精算卦。

据《三国志·吴书·虞翻传》(裴松之注)记载,虞翻曾经有过两次著名的推算,后来都被证实不虚。

一次是孙策执掌江东时,仗着武功高超,经常不带侍从,微服出行,驰骋游猎。虞翻察觉不妥,就力谏孙策:“夫君人者不重则不威,故白龙鱼服,困于豫且,白蛇自放,刘季害之,愿少留意。”然而孙策依旧我行我素,结果在一次会猎中,被仇人许贡的家客刺杀丢命,年仅28岁。

还有一次是,吕蒙白衣渡江、夜袭荆州之后,和关羽统帅的蜀军进入战争状态。身在建业(今南京)的孙权心系前方战事,寝食难安,便命虞翻“筮之”。虞翻曰:“不出二日,必断关羽之头。”

两日后,关羽果然败走麦城被害。孙权赞虞翻说:“卿不及伏羲,可与东方朔为比矣。”

江东子弟多才俊。即使是在地杰人灵的东吴,虞翻的“位分”也非常靠前。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舌战群儒之时,虞翻是紧接着江东首席谋臣张昭之后,第二个向诸葛亮发难的。而步骘、薛综、陆绩、严畯、程德枢、张温、骆统之辈,皆在其后。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虞翻在江东英才中的江湖地位。

虞翻被贬,缘于他恃才傲物、目无主上的名士风格。汉魏六朝,名士众多,祢衡、杨修、孔融、何晏、王弼、竹林七贤……但大都没什么好下场。所幸孙权手下留情,虞翻至少得以安度余生。

到广州的12年,虞翻主要干了三件事:做学问、生孩子、盖房子。

他先是寄居在西汉南越王赵佗玄孙赵建德的旧宅。因旧宅破败,虞翻在此基础上新盖了房子,然后一边著书一边讲学,并收了100多个学生。

广州时期,虞翻迎来了学问上的最高峰。他的讲学地,时人称为“虞苑”。岭南气候湿热,虞翻便在宅院中种下三千棵诃子树,后来长成了一片“诃林”。虞翻去世后,家人把住宅改为庙宇,命名“制止寺”。如今,这里是广州的著名景点光孝寺。

虞翻被贬期间,孙权曾因一次军事行动受挫而想起了虞翻,于是命人到广州寻找,并发话:若找到就护送他回建业;若已死,则送还余姚故里,并让其子仕官。

而此时虞翻已逝,享年70岁。虞翻在广州出生的第一个儿子虞汜,被封为交州刺史。

今年8月7日,《解放日报》刊发《解码宁波文化基因》一文。文章提出,宁波大地上的第一个思想家可以追溯到虞翻,虞翻不仅是经学家,还是历史学家。包括他的后代虞世南,也是著名的历史学家。

该文把虞翻推到宁波城市人文基因和文化土壤的源头地位,足见这位经学大家的历史功绩。

2024-08-21 红人堂·楼世宇 2 2 宁波晚报 content_170331.html 1 3 虞翻:是真名士自风流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