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月湖畔名家云集。由宁波中华文化促进会、宁波市政府驻上海办事处、宁波市文史研究馆、宁波天一阁·月湖景区管理办公室主办的“宁波人与中国近现代文化发展”学术座谈会在此举办。
与会专家学者聚焦宁波帮的发展历程、文化认同、文化记忆,从宏观历史和文化比较中,剖析了宁波帮的文化内涵。
宁波帮较高的逻辑起点,源于江南文化的养育
今年是邓小平同志发出“把全世界的宁波帮都动员起来建设宁波”号召40周年。上海博物馆原馆长陈燮君以《宁波帮的逻辑起点、历史纵深与文化情怀》为题作了“大文化”分享。在他看来,宁波帮发展具有较高的逻辑起点,其倡导的天人合一、万物并育、实事求是、知行合一,正源于宁波文化与江南文化的养育。
近期,陈燮君应邀完成了一篇“从《繁花》看江南文化”为主题的文章。在检索资料时,他查到导演王家卫曾邀请宁波籍画家贺友直创作《亭子间嫂嫂》的人物造型。有人形容,“拍老上海没人拍得过王家卫,画老上海没人画得过贺友直”,这两位与宁波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大师之间,亦有珍贵的交集。
上海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张兆安是一个“老宁波”,他分享的主题是《宁波帮精神与近当代经济发展》。张兆安认为,宁波帮精神具有深深的时代烙印,从明朝后期到清朝,他们胸怀大志,开拓进取;在民国时期,他们兼容并蓄,同仇敌忾;在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时期,他们知书达理,知恩图报,秉承家国情怀,兴家富国;如今,他们开拓创新,勇于作为。
张兆安将宁波帮的精神价值提炼为十个“气”——放眼全球的志气、一往无前的勇气、知书达理的才气、常有梦想的心气、开拓创新的锐气、知行合一的胆气、坚忍不拔的朝气、奋楫争先的豪气、励业重义的骨气、知恩图报的义气。
他鼓励新时代的宁波帮,继续积极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主动参与高水平开放实践,服务国家重大区域发展战略,支持宁波经济创新转型发展,贡献新时代中国经济发展中的宁波帮力量。
宁波大学教授孙善根集合史料案例,分享了《商人办学——宁波帮与近代宁波教育》。
早在清代后期,在外经商富有实力的宁波商人就开始在家乡兴办义庄。从蔡筠、屠继烈、叶澄衷,到严信厚、吴锦堂、秦润卿、乐振葆、严康懋,从清末到民国年间,宁波民间办学高潮迭起,汇聚成推动地方进步发展的强大教育力量。
据孙善根考查,这些学校往往十分注重教育与实业、社会的协调发展,积极与潮流接轨,重视英语、计算科目及教学实践环节,有力带动了宁波近代教育的革新。
上海大学社会学院教授顾骏祖籍宁波,他以《宁波帮文化精神与中国开放转型》为题分享了观点。顾骏认为,出走家乡的宁波帮主动迎接生存环境的巨大变化,不惧市场经济潮起朝落,敢于承担使用新技术可能带来的风险,这样的精神动力和心理素质正为改革开放的中国所需要。
专家从多个切口,阐述宁波帮的文化内涵
宁波甬上名人文化研究院执行院长黄江伟选取小切口,介绍了《泛黄毕业证书背后的“甬籍高校校长”》。他通过研究,系统梳理了中国近现代高等院校中近400位“宁波校长”,这当中,既有中国早期高等学府的创办者,如南开大学的严修、光华大学的张寿镛;又有大批具有首创性的首任校长,如上海交通大学的叶恭绰、上海戏剧学院的顾仲彝;还有用一生追求深刻影响一所学校的“终身校长”,如北京大学的蒋梦麟、中国政法大学的江平……
近年来,宁波甬上名人文化研究院收集了一批有甬籍高校校长钤印签发的毕业证书,并对“宁波商帮+高校校长”的“宁波组合”进行了全新维度的观察与汇总。
上海大学教授李瑊梳理电影业、娱乐业、报刊业、出版业以及文学和美术,对《宁波人与中国近现代文化产业》进行了全景式的扫描。张石川、邵氏兄弟、应云卫、黄楚九、邵荃麟、楼适夷、巴人、唐弢、苏青、应修人、邵洵美、潘天寿、周信芳……在李瑊的研究中,这些宁波籍文化巨星在中国现当代文化星空中熠熠生辉。
《宁波教育学院学报》编辑部主任张文鸯通过具体案例,就《宁波人与中国出版业发展研究》进行了细化。鲍咸昌与商务印书馆、张静庐与上海杂志公司、张寿镛与《四明丛书》、邵洵美与时代图书公司、唐弢与《鲁迅全集》、楼适夷与《文化阵地》、柔石与《萌芽》、巴人与“鲁迅风”……
一批宁波籍编辑出版家在谋取职业、求得生存和有尊严地工作的同时,为开启民智、昌明教育、救亡图存作出了不懈的努力。
上海市政协原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张培基是慈溪人,他从实践出发分享了《海上宁波人的家乡情结——用好用活上海资源,助力家乡文化建设》,认为应该把上海辐射宁波与慈溪接轨大上海结合起来;主动沉到乡村,让优秀文化资源在基层扎根;建立更加紧密的城乡文化直接交流渠道,让更多人来帮宁波。
宁波大学书画研究会会长方向前作了题为《近现代海上画坛中的宁波帮》的报告。据他统计,近现代海上画坛的甬籍画家在50位左右。海派画家多以鬻画为生,题材雅俗共赏,他们注重门派,讲究师承,也有偏于保守的特点;进入现代,宁波籍画家光芒更加璀璨,潘天寿、贺友直、应野平、谢之光、陈秋草、孔小瑜、胡也佛、王康乐在画坛的地位举足轻重,他们中西融合、借古开今,在题材、形式上实现了传统笔墨发展的大突破,参与、引领了中国画的革新。
与之相呼应的是,昨天下午,“海上撷英——沪甬书画名家作品展”在月湖贺秘监祠开展。展览精选海上宁波籍书画名家37人的40幅作品,以国画为主,兼有油画和书法,将持续到8月31日。
记者 顾嘉懿 通讯员 刘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