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由上海越剧院一团全新修改复排的现代越剧《早春二月》亮相宁波逸夫剧院。
该剧改编自宁海作家、“左联五烈士”之一柔石的中篇小说《二月》,由著名演员许杰、方亚芬、唐晓羚领衔主演。
柔石倾心塑造的文学形象“萧涧秋”、深藏苦难的悲情女子“文嫂”、真挚灵动的新女性“陶岚”,活化于越剧舞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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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石笔下的“三角”爱情
越剧现代戏的创作,有多部与中国新文学史上的优秀作品相连。鲁迅小说《祝福》改编的《祥林嫂》,柔石小说《二月》改编的《早春二月》,都是成功的例子。
《早春二月》的故事发生在1924年的江南小镇芙蓉镇,热血渐冷的青年萧涧秋,应老同学陶慕侃邀请来到小镇任教,本想躲避风雨求得安宁,哪知遇到两个女子文嫂和陶岚,由此卷入情感的漩涡。
文嫂是萧涧秋老同学、革命军战士李志豪的遗孀,陶岚是陶慕侃的妹妹,萧涧秋的犹疑,某种程度上也折射出“五四”过后的大革命前夜,城乡青年知识分子普遍的心理彷徨。
柔石是鲁迅器重的年轻人,其作品本身自带文学意蕴和人文价值。小说《二月》写成于他初识鲁迅的日子里,萧涧秋的苦闷抑郁,也是柔石真实心理的写照——他从那时开始懂得,个人人道主义式的悲悯与救赎,挽救不了寒冷黑暗境遇中受伤害的人们。
越剧版在改编时,进一步凸显了柔石本人摒弃旧时代、向往建设新时代的态度。萧涧秋最后离开芙蓉镇,不再是消极颓唐的逃离,而是积极向往的寻求。在此意义上,越剧《早春二月》的萧涧秋形象亦融汇柔石本人的身影,以及他的心理认同和政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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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亚芬曾去柔石故居找灵感
越剧《早春二月》最早于2001年被上海越剧院搬上舞台,“三叩门”“三揭榜”“三徘徊”等经典唱段有一定观众基础。
昨晚宁波场演出中,饰演萧涧秋和文嫂的阵容与2001年首演时一样,陶岚的扮演者则换成吕派花旦唐晓羚。
饰演萧涧秋的许杰,是著名陆派小生,为了更深入地刻画人物徘徊彷徨的性格特点,他在戏中改唱尹派。
与20多年前相比,随着年龄、阅历和舞台经验的增长和积累,许杰对角色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在表演分寸的把握上更加游刃有余。萧涧秋与陶岚的真情流露、与文嫂亲近的内心纠葛、文嫂死后的哭诉等几段,都是重头戏。许杰的唱腔舒展深情,意味悠长,恰如其分地表现出角色的心理层次。
文嫂的扮演者方亚芬是宁波镇海人。为了演好这一人物,该剧创排阶段,方亚芬曾回到母校镇海中学——柔石曾经执教的地方,感怀先烈,寻找创作灵感。在宁海柔石故居,方亚芬了解到,柔石的妻子在他牺牲后变卖了部分家产,抚养儿女,生活虽然清苦,却从无怨言,这给了方亚芬很大启示。
舞台上的文嫂,外表朴素但不破烂,性格文静但不懦弱,经受夫死子亡、流言蜚语,却仍想着成全他人。对人物的深刻理解和独到的舞台呈现,使得文嫂成为方亚芬经典舞台形象“三嫂”(祥林嫂、玉卿嫂、文嫂)之一。
此外,相较于2001年的首演本,复排本的整体音乐呈现出交响乐风格,配合原汁原味的越剧唱腔,在营造诗意美感的同时,更具时代感和现代性。
据了解,此次上海越剧院一团来甬共带来两部大戏。今晚,该团还将在宁波逸夫剧院演出越剧经典剧目《盘妻索妻》,由尹派小生王清饰梁玉书,袁派传人徐晓飞饰谢云霞。
记者 顾嘉懿 通讯员 王强